近來在臉書上和別人討論柴玲的可信性的問題,我從網上看見了不少有關柴玲的過往資料,很感嘆。這個女人給人留下很不好的印象,她自己也發表自傳和各種公開聲明,毫無幫助。今天恰巧看到讀者文摘上的一篇,作者在臉書上碰到一位高中男生,於是決定見面喝咖啡敘舊一下,之後就發表了幾條心得,很有洞見,我在此翻譯過來介紹一下。
Jane遲到了一分鐘,就排在這位同學的後面,打個招呼,某某!「我一眼就認出你來了」。當然,年輕時所記得的所有面孔,一見面就讓人想起過去關於這人的一切。這位同學給自己買了Muffin,給Jane買了bagel,二人在靠窗的一張桌子坐下。
「我得承認,我昨天才知道妳很出名。我和一個朋友提起要和你一起喝咖啡,她一聽說你的名字就叫起來,Jane Smiley」!寫書嘛,人家知道名字。交談中發現,這個男生對當年這位女同學記憶不多,只記得她安靜和好學。而Jane記得他的事比較多,當年在學校中比較淘氣嘛。Jane說,「我一天到晚在馬房裡,那時候光想馬的事」。「噢,我都不知道哩」!
這是第一個教訓:你生活的一大部份,每天見面的人可能長期都不知道。Jane很安靜,沒有人說她的閒話;而淘氣的孩子,所有人都講論關於他的閒話。
接下去談有些同學英年早逝了,他們互相報告了自己所知道的人的情況,有一個是自殺,Jane不知道這消息。又談論學校的老師,這個男生一個印象特別好的老師都沒有,但Jane記得一位有些滑稽又很厲害的老師,有一次批評他抄襲別人。還有一位代理校長,為了報復這位同學的惡作劇,寫信給他所申請就讀的幾所大學,告訴人家他不是個好學生。Jane報考高校一帆風順,第一次跨進能真正學點東西的地方,而他則處處碰壁。他父親和校長可能都覺得活該,誰叫他那麼不聽話呢?而Jane現在作為兩個年輕人的母親,倒覺得校長的報復行為實在太過份了。
這位喝咖啡的夥伴忽然抬頭看著Jane,說多年前他也許說過或做過讓Jane傷心的事,請她原諒。Jane很奇怪,因為她甚麼也不記得。
這是第二個教訓:每個人回顧過去都是透過一副望遠鏡,又窄又清楚,有些部份人看是暗的,另一些人看那部份卻是亮的。
兩個人各都說了自己的人生閱歷、接受的教育、孩子、婚姻、自己的中年危機,以及多少已經拋在腦後的焦慮等等。Jane一般來說知道,每句談話後面都有著豐富的圖畫、洞見、情緒、和記憶,但是面對這張47年不見的熟悉面孔,她感到格外的豐富。更奇怪的是,他到過許多她從來沒有去,而且以後也不會去的地方,印度啦,東南亞啦,南美洲啦。他們也在大約相同的時期拜訪過同樣的美國名勝,只不過陰差陽錯沒有碰上。
他們倆都有健在的父母,八、九十高齡,生活正處於全盛的階段,了解自己的方向和目標,知道自己要甚麼和不要甚麼,也有經濟能力去追求。都夠資格領取美國的社會保障金和退休,都有孫兒孫女,都到Costco看棺木!一代人的相似之處,不亦樂乎。
過了一個鐘頭,各自還有事情,該走了。Jane說很享受交談,「以後應該再聚」。對這句話的標準回答是「是應該再聚」,因為以後是未必有機會見面的,沒想到他回答說,「再看吧」。
意外。不過這是第三個教訓:自省和深思令人誠實面對自己和面對別人。那個Jane所認識的衝動男孩,現在已經長大成人,會觀察自己的情緒和經歷,找到了看他應該看見的東西的鏡片。每個人其實都一樣,用一塊鏡片來看世界。在正常情況下,人際關係持續好多年,親朋好友彼此認識,好像人都沒有變化,或有變化我們不喜歡,但也許我們可以發現和欣賞別人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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