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內容取自當代的宣教學研究的元老,Verkuyl 1978年寫的《現代宣教學導論》一書(上個月我曾記下書中對約拿書很棒的解釋和應用)。因他是荷蘭人,我相信他對美國種族問題的評估是比較實事求是的。下面這段解釋了黑人神學發展的過程,印在298-299頁,括號內的話是我添加的註解。
美國的黑人權力(至1978年)仍然沒有得到普遍的尊重。許多黑人住在貧民區,(缺乏教育)找不到工作。在很多方面,他們感到是被遺棄的人,因為這些人生存的每一刻,都無法確定自己真正人的尊嚴和價值在哪裡。
既然如此,黑人基督徒就越來越多地問:福音對於我們這樣的情境是甚麼意義?耶和華,出埃及記的神,帶領百姓離開埃及為奴之地。耶穌基督住在窮人當中,祂是被藐視、受壓迫人的神,親自謙卑降世,又從祂本族的人中被剪除,最後被釘十字架。然而,祂又勝過了墳墓,成為釋放人得自由的神。「這一切對我們(被藐視、受欺壓的黑人)有甚麼意義?」
那時,很多黑人靈歌和藍調都唱出了黑人對耶和華、摩西、耶穌基督無比深沉的獨特理解,好幾十年來已經成為(與福音共鳴的)「靈魂之聲」。此外,馬丁路德金和他的同仁忙著要推動這些音樂歌詞成為行動,他們發表文章,好像號角吹響,召人參與(一場要求平等的社會變革)。然而,當時在神學反思上有一塊空白,於是黑人神學興起,為填充這塊空白。
真正的黑人神學先驅是紐約協和神學院的一位黑人神學教授James Cone。他主張,神學就是人與神相遇引起的反思,神藉著耶穌基督向特定的人和群體,在特別的景況、地方、時機,作出特別的啟示。
所以(Verkuyl說),黑人神學就是北美的黑人神學家,針對他們族群受種族主義之苦的處境,為爭取解放與平等,修復他們人的價值,(對福音作的處境化處理)。他們在這過程中為黑人教會提供了啟發和洞見。黑人神學並沒有假裝是解釋福音的最高普世答案,乃承認是在一個特定情況下得到的一個「處境化的」答案。
James Cone教授(1969年出版)的《黑人神學與黑人權力》一書,是他一系列這類著作的第一本。他不斷地責備白人神學家,說他們致力於反駁不可知論、無神論,反對世俗化,(分析)西方社會的信徒流失等等,卻幾乎沒有任何福音信息給住在貧民區的貧窮、受藐視和壓迫的人。
黑人神學不僅反映出黑人的處境,還嘗試在讀聖經時找到對生活的解答。如此,對於白人神學家所忽略的許多豐富聖經信息,黑人神學都讀到了。比如罪不僅是個人的,還有體制上的;得自由不單是屬靈層面上的;悔改歸主有社會(轉變)的意義;和好關乎各族裔之間關係的醫治;活出基督的末世觀要求人參與此時此地的為公義而鬥爭等等。這些黑人神學所看到和強調的聖經主題,(在當時)都是前所未知的。
黑人神學的第三個特徵是小心含蓄地邀請白人神學家參與。不單單聆聽黑人神學的(上述)解經,更希望能夠參與這場鬥爭。白人往往允許他們服侍晚餐的黑奴為客人唱一首靈歌,但黑人神學家說的完全不是那一種白人參與。參與必須是實際的。黑人作家James Baldwin對他的白人讀者大聲疾呼:「只要一天黑人沒有真正的自由,你就不是(靈裡)自由的!」
黑人神學有意要冒犯那些(對奴役和不平等現象)無動於衷的白人,提出令人震驚的悔改歸主呼召。白人一度指責Cone等人,說他們把黑人描述得好像無罪,而一切邪惡和困難好像都是白人引起的。當然,這些指責是不對的,因為他們(沒有說黑人無罪),乃是說罪的根源是不公正的(社會)體系,因為白人濫用了權勢。在這些罪惡面前,你當然不能指控沒有權勢的人,只能指控那些有權勢的人。黑人神學要我們所有人睜開眼目,看到這些體系(所接納)的罪。
或許Verkuyl的介紹讓我們對「義」的認識更全面,不然我們現在宣教的信息是甚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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