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內容取自《沙龍》新聞評論網站文章,How the Philadelphia of 1793 Foreshadowed the Social Problems of Covid-19 Era。我讀了覺得有些可笑:原來怪罪移民、傳陰謀論抵擋疫苗、和源源不斷關於流行病的錯誤小道消息,在第18世紀末的美國就已經很盛行--現代美國人看上去好像仍然抓不住統計數據、生物學和科學方法,令人意外。
200多年前,革命時期有位挺出名的醫生Benjamin Rush,錯誤地認為黃熱病可以通過放血和清泄來治療。他用這些辦法來治療自己的感染,差一點死掉。而現在有位搞廣播的Joe Rogan錯誤地把自己的新冠肺炎康復歸功於某種檸檬混合飲料驗方和保健補品。哈!沒錯他們都成功地活下來了。
1793年美國剛獨立不久,費城爆發了黃熱病,公眾都很害怕。當時人們不知道,黃熱病毒是逃離中美洲奴隸起義的人帶來美國的。他們和他們的奴隸把攜帶病毒的蚊子一起帶來,不斷有人被叮咬,這種致命的疾病就傳開了。費城5萬人口大多集中住在港口附近,感染在社區迅速蔓延,居民驚慌失措試圖逃命。Rush本人認識到這疾病的傳染非同一般,宣告了黃熱病大流行。
然而窮人應付疾病流行的能力自然不像富人。市長Matthew Clarkson留下來帶領人建立醫院和食品救濟站等等設施,幫助感染的人和無法逃走的人抗疫(那時聯邦政府沒有資源提供甚麼援助,人們都指望地方政府)。然而,如何幫助他們卻不是那麼一清二楚。
那時候的科學家還不了解染病的原因,有的相信黃熱病是某種污穢瘴氣,或廢水什麼引起的,還有的認為是和船隻帶進來的外國人直接傳染給其他人的。這都不算完全錯,不過有點像新冠開始流行時人們的反應--用已有的知識很方便地說明政治。藐視大都市的人將大流行歸咎於城市的不健康氣候環境,而仇外的人指責船隻,和今天的情形相當類似。
Rush是一名民主的共和黨人(當時的共和黨人比較開放,民主黨人極其保守)。他敦促市政府官員集中精力改善衛生設施,使費城清潔一些。但市政府拒絕Rush的意見,去隔離受感染的患者。隔離顯然不受歡迎,因為每艘船隻來到都必須接受強制隔離,病人要和健康人隔離開來。在費城領導人的帶領下,其他城市也實施隔離,引起爭議。紐約和Baltimore等其他重要港口城市還對來自費城的人員和貨物也實施隔離。(其實當時的人不知道,除非你殺死傳染疾病的蚊蟲,隔離沒有效果。)
雖然城鎮分發食物和金錢來幫助感染的人,但許多城鎮都拒絕接受逃難的人。當時費城人成群結隊地逃離疾病,難民大約有2萬名。
大流行引發了醜陋的偏見。正如川普總統和其他政治領導人把COVID-19歸咎於中國,使得針對亞裔美國人的仇恨犯罪激增一樣,許多美國人在黃熱病大流行期間指責非裔美國人。一些醫生聲稱黑人因種族而對這種疾病有免疫(他們實際上的死亡率與白人相當),而另一些醫生則特別指出有趁機欺壓病人的黑人護士,卻忽略許多做同樣事情的白人護士。
最終,費城有10%的人口死於黃熱病——大約500人。在此過程中,它暴露了美國社會中許多與COVID-19大流行期間相同的裂痕。--1793年的美國人指出了類似的流行病替罪羊;發現了類似的錯誤療法;還陶醉於與2020年代醫生同行類似的不良醫療行為。
馬克思有句古老的格言,「歷史會重演——首先是悲劇,然後是鬧劇」,也許有比我們更願意承認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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