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兩年前曾經介紹過跨性議題:心理學/醫學研究起初把跨性稱為性別紊亂症disorder,後來改稱性別焦慮症dysphoria,最後發現與其研究這些人是甚麼性別,不如幫助解決他們的生活苦惱--聲音和相貌不如意等等。總之,跨性現象為人帶來嚴重的身心問題,把這些人視為洪水猛獸無濟於事,反加重禍害。本文內容取自洛杉磯時報今年的一個報導:跨性患者Chloe Cole起訴Kaiser。
拒絕對跨性別青少年進行治療?加州青少年Chloe Cole已成為明星見證人。她到佛州、俄亥俄、堪薩斯、密蘇里、路州、愛達荷和北達科他州作證,公開發表聲明支持反跨性治療法案,在Fox新聞網上露面,喬州共和黨極右翼眾議員Marjorie Taylor Greene共享政治平台。
Cole現在對龐大的Kaiser醫療保健系統提起訴訟,備受關注--了解這件事可以幫助您評估。她向當地法院提起法律訴訟,指控Kaiser的醫生和其他專業人士在她18歲之前「強迫」她接受跨性治療和手術,使她留下「深深的身體和情感創傷、嚴重的遺憾和痛苦」,並對醫療系統不再信任。
在公開露面中,Cole說自己是detransitioner--也就是一個改變了跨性想法,重新考慮並選擇回歸出生指定性別的人。然而她聲稱,就她的情況而言,不可能完全回到過去了--因為她接受了雙乳房切除術,並她同時服用的激素和青春期阻滯劑給她帶來了永久的健康問題。
現在我們不可能知道Cole的敘述有多少真是她說的那麼回事,她所指控的「亂行醫」是否因為她或她父母誤解了過程?由於聯邦和州的患者隱私法,Kaiser目前不能夠在未經本人明確許可的情況下討論她的個案。Kaiser目前只是泛泛地說,他們是「根據全面的研究和良好醫療實踐的標準提供以患者為中心的跨性護理」
跨性人反悔的比例很小,大約佔1-2%。也許Cole的案例被政客利用來攻擊LGBTQ的權利了?正如政治右翼極力爭取剝奪婦女墮胎/流產護理的權利,他們總能找到個別極端的例證,來反對和傷害一大群人的健康利益。現在他們的目標是設立禁令,不准給青少年提供跨性護理,不光是跨性青少年,連同他們的父母家人,如果尋求跨性心理和治療方面的的信息,都要扣上虐待兒童的大帽子來起訴。
俄亥俄州倡導平權的公共政策主任Maria Bruno對記者說,人們現在擔心的是能否繼續得到已在進行的成功護理。他說Cole到處做演講,贊成禁止跨性護理,試圖說服立法委員,跨性人改變心意很常見,好像跨性護理虛假無用。但實際上,跨性人改變心意通常是因為歧視和社會壓力,不是因為他們自己真的為改變相貌後悔了。
支持設立禁令的人聲稱,跨性護理中使用的青春期阻滯劑和激素會危及青少年的性命。他們說這些年輕人可能正在經歷一個臨時階段,而對性別焦慮症過於縱容沒有必要。但事實恰恰相反,性別焦慮症既不新穎、也不時尚,專業人士認為是一種嚴重的疾病。
位於華盛頓的Whitman-Walker研究所除了研究性別焦慮症,也向LGBTQ群體提供醫療服務。它的執行主任Kellan E. Baker說,「幾十年來,美國一直在根據專業方案指南來對性別焦慮者提供肯定他們性別的護理和治療。」他說青春期開始前的兒童護理標準是要求「社會支持」,意思是傾聽孩子。
青春期到來對於跨性別兒童來說可能會非常痛苦,因為身體在此期間會出現不可逆轉的變化,與年輕人的性別相衝突。Baker說,眾所周知,這會導致抑鬱、焦慮、自殺意念和其他挑戰,可能危及性命。青少年經歷一場錯誤的青春期發育是很要命的事--少女不希望長出鬍鬚,少男不希望隆胸等等。這個階段可以用藥物來延遲或暫停青春期身體發育。藥物的作用是可逆轉的,一旦停藥青春期的發育就會恢復。患有性別焦慮症的青少年服用青春期阻滯劑,讓他們有時間和醫生、心理輔導專家、父母合作,確保走對路線不至於反悔等等。
專業指南要求,激素治療從15-16歲左右開始,例如女性體徵向男性轉變的睾酮治療和男性體徵向女性轉變的雌激素治療。18歲以下的人一般不適合做手術干預,除非是非常罕見的極少數情況下,煩躁情緒太嚴重,無法通過任何其他方式緩解。通常手術是在成年後進行。
綜上所述,保守派推動的成年前禁止此類治療的法令,使人們在最需要的時候不能獲得這些護理。
對於許多患者來說,有些州的法律規定禁止在成年之前使用治療性激素或青春期阻滯劑,使他們患有嚴重精神疾病,本來是可以通過醫療緩解的。24歲的俄亥俄州Aaron Demlow告訴州議會的一個委員會說:「性別肯定的護理在我16歲時救了我的命,若沒有的話我就不會活下來。」
去年擬議的禁令幾乎獲得通過,但未能在當屆立法會期結束前完成;今年有人再次引入這一法案,預計將獲得通過並成為法律。俄亥俄州關於禁令的聽證會吸引了26名支持者和289名反對者,但支持禁令的政客和意識形態辯論家不理會患者和家長的呼籲,也不理會專業治療醫生提供的證據。
還有佛州,那裡健全的醫學被保守派政治抹殺(該州反對COVID-19的治療和接種就證明了)。上個月州醫學和骨科委員會舉行聽證會,民主黨州眾議員Rita Harris宣讀了包括美國醫學協會在內的22個專業機構名單,都反對限制年輕人獲得性別肯定的護理。但委員會投票確認了禁止給未成年人提供青春期阻滯劑和激素替換療法的法令,甚至臨床試驗也不行。州立法院將很快審議法案,將該禁令納入州法律。
去年4月,佛州瘋狂的衛生局局長Joseph Ladapo提出建議不要對18歲以下的任何人使用青春期阻滯劑和激素治療。他引用了十幾名科學家的研究成果,反對美國衛生部的治療建議。這些科學家說Ladapo歪曲了他們的研究成果,他們的研究成果一般是支持而不是阻止這些療法。佛州300名跨性護理專家簽署一封公開信,說Ladapo的建議「歪曲了證據」,不許提供個性化的患者和家庭為中心的護理,如果遵循,將導致青少年抑鬱和自殺率升高。」
Cole跟隨右翼分子和組織活動,除了談論跨性議題,還反對墮胎、支持J6暴亂。她的律師中有Harmeet Dhillon,為持槍權利和限制投票、反對口罩這類事情打官司,今年1月試圖競選共和黨國家委員會主席沒有成功。Cole的訴訟案帶有政治爭議問題的所有缺陷--提一堆醫生和心理治療師的名字,隨便指責他們失職。
比如說Kaiser及其專業人士盲目地迫使她接受性別肯定治療,聲稱他們剝奪了她和她父母所需要的知識,以至於他們做出盲目決定,倉促改變了她的外貌和生活。她的法律投訴還包含了對性別焦慮治療領域發展的不準確和誤導描述,說使用青春期阻滯劑和激素的「負面結果」導致醫院的跨性診所服務關閉等等,很不準確的描述和信息誤導。
Cole的投訴還描述了2011年瑞典一項研究的結論,該研究發現「跨性治療並不能改善跨性者的長期心理健康」。然而那並不是研究報告的結論。該研究將1973-2003年間接受跨性手術的324名患者的心理和身體健康狀況,與非跨性者對照(而不是和未接受過跨性手術的跨性者對照)。研究報告的作者警告說:「重新指定性別作為一種治療方法的有效性無法推斷,但如果沒有重新指定性別,情況可能會更糟。」
這樣的結論並不令人驚訝,歧視、騷擾、暴力、遭到拒絕的經歷讓人更加難以忍受。Baker博士說,「在一個跨性恐懼症的社會裡,作個跨性人是非常艱難的。你看到跨性成年人中抑鬱和焦慮的比例很高。」
右翼人士喜歡說跨性孩子是受到學校老師的慫恿才跨性的,但實際上老師只是願意聆聽,告訴孩子跨性不是異常、不必焦慮而已。有些家庭接納自己家的「假小子」或女孩氣的兒子跨性,這些跨性人很幸運。很多人家不接受,堅持要求孩子修改行為,否則就視他們為叛逆。根據流浪青少年的統計,LGBTQ孩子佔的比例在有些地區高達40%,他們無法忍受家裡的壓力而離家出走。加州最近立法,對拒絕肯定孩子跨性的家長定性為「虐待兒童」,很多人很吃驚卻不反思。你說說,能把孩子「趕出」家門不算虐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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