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January 13, 2021

醫治美國:從納粹德國學功課

本文內容取自底特律一所研究學府的資深歷史課講師,Sylvia Taschka博士的文章:How can America heal from the Trump era?

Taschka博士精通德國歷史。她說歷史學家都知道,那時候的德國好多人都變得和希特勒的想法一致,而川普則越來越多地讓人看出他的法西斯主義傾向,包括攻擊政治對手和媒體、把某個少數族裔當作國內經濟問題的替罪羊來打擊、以及民粹主義搧動等等,都和希特勒很類似。

在1月6日國會受到攻陷之前,就有歷史學家看出,川普完全是按照法西斯主義腳本上演,包括高漲的民族主義、炫耀暴力為勇敢強壯的愛國精神、以及反民主的個人忠誠至上。川普發起和利用一套陰謀論,說這次大選是被操控的,搧動暴力來反對美國人民所選的代表。

他並不是忽然變成一個新的希特勒。德國那個獨裁者的抓權慾望與他的種族主義思想直接導致了一場全球性的種族主義屠殺戰,而川普的主要政治動機似乎只是滿足自己的虛榮心。雖然動機不同,川普對美國民主的致命威脅卻可以和希特勒對威瑪共和國的致命破壞相提並論。威瑪共和是德國歷史上第一次嘗試實行共和制度,未能經得起納粹的猛攻,從1933年開始成為名存實亡的共和制國家,被獨裁者希特勒接管了。

希特勒發動了第二次世界大戰,直到1945年結束,他自殺身亡。到1949年,西德和東德統一建國無望,西德意志聯邦共和國成立時,情況和威瑪差不太多,大批公民非常反民主,而且很多人參與了猶太人大屠殺等等令人髮指的反人道主義罪行。很多人相信納粹主義理念不錯,只是沒做好而已。這樣的共和國起點很糟糕,但德國最終發展成世界上最穩定的民主制度之一,興旺發達。

他們是怎樣從納粹到民主走過來的?是個漫長、痛苦的清除納粹主義過程。最初對一些納粹精英罪行和戰犯的法律訴訟和審判不在話下,1960年代西德舉行了一系列的庭審,進一步清算納粹黨的22名國會組織官員在集中營和處死營上的歷史角色。

威瑪時代留下來的政府充滿了政治分裂,為了保護新的德國民主制度,他們引進了一個選舉法令,不容小的極端黨派進入國會:新的法令要求一個黨派必須贏得至少5%的全國票數才可以有國會代表。類似地,為了防止極端主義思想、仇恨言論、呼籲政治暴力的言論傳播開來,德國刑事法將「搧動大眾」列為犯罪。

單憑上面這些還不夠。二戰結束時納粹黨有850萬成員,多於人口的10%。納粹德國無條件投降時,很多人稱自己只是掛名黨員,但很多低層次的罪行都是他們犯下的,不可能都被清除。結果很多納粹分子被吸收進入一個主張民主和高舉人權的新社會。

1952年,西德的第一位總理宣告清算納粹的工作結束了,他認為從輿論上讓過去的事情成為過去很必要,因為將來往哪裡走是更主要的問題。可是對於當時很多人來說,沒有實現司法公義對於取得民主穩定將是個沉重代價。

事實看來,宣告清算結束還是個不錯的策略。雖然有些極右的民族主義分子後來發展了另外的黨派,德國還是發展、保留了民主憲政,未成為一個威脅世界和平的勢力。與此同時,努力面對過去的納粹歷史仍在繼續,年輕一代起來挑戰老一輩在納粹時期的表現。

另外一個幫助西德民主過程的關鍵是戰後的經濟大增長,而且大多數普通德國人都受益了。新的國家甚至還建立了一套慷慨的福利體制,免得有些人在自由市場的猛烈衝擊下垮掉。

簡而言之,越來越多的德國人接受了民主體制,是因為這套體制給他們提供了一份有尊嚴的生活。有位哲學家發明了一個「憲法愛國主義」的觀念,就是公民對自己國家的歸附情感,應該建立在法規和價值觀上。間接地說,這就是愛國要以自由民主憲政過程為重點,取代古老狂野的民族(排外)主義。

美國人在接下來的幾個星期和幾個月要進行辯論,怎樣才是懲罰那些搧動政治暴力者的最有效方式?如何在那些支持川普、現在仍然相信他搧動性謊言的群眾當中恢復對民主制度的信任?

希望捍衛美國民主制度的人可以仔細看看德意志聯邦共和國克服法西斯主義的痛苦漫長、但最後成功的方法。雖然美國與戰後德國的情況不同,但所面臨的挑戰是類似的:如何屏棄、懲罰那些破壞民主的主要敵人,使他們的活動成為非法?如何誠實面對過去的種族主義暴力歷史?如何制定政治和社會經濟政策,讓所有人都有機會過上有尊嚴的生活?

基督徒弟兄姊妹們,納粹時代的教會並沒有站出來反對希特勒,他們作了沉默的一群。我們得到了甚麼歷史教訓沒有?

1 comment:

  1. 我們知道的與他說的剛剛相反,你們美國人發生什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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