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January 30, 2021

制止極右暴力:你能做甚麼?

耶穌是和平公義之主,不僅帶來人與上帝之間的和好,帶來人際之間的和平。沒有社會公義就沒有人際和平,正如詩篇86篇中提到的「公義與和平彼此相親」,所以你不能說基督徒沒有申張社會公義的責任。

本文內容取自雅虎新聞360編輯Mike Bebernes的文章How can far-right violence be stopped? 讓我們來對照看看自己能參與甚麼。

自從911事件發生以後,人們都很注意伊斯蘭極端分子製造的恐怖主義事件。但自從1月6日那些相信川普的「勝選」謊言的眾人衝進國會打砸搶以來,政治上的極右暴力再次引起了注意。因為人們一次又一次看到極右暴力是美國最大的恐怖主義威脅,國土安全部早已提出了警告。

雖然川普因此第二被彈劾,100多人被逮捕和受起訴,科技媒體平台也起來除掉右翼極端煽動言論,許多專家相信極右暴力仍然會加劇。因為許多極右分子把川普看為自己的政治代表,決不讓這位代表失去勢力。

怎樣對付這種威脅呢?很多人說白人至上主義者的暴力在美國歷史上始終存在,現在必須把它當作與其它形式的極端主義同樣對待才行。還有人說一定要問責、追蹤、破獲這些右翼群組的陰謀計劃,包括刑事起訴。打斷他們的網上平台也很重要,最好能將某些流傳的極端理念列為非法,到處都不允許他們招聘人馬。但人們在辯論,這些做法會不會與公民的個人權利起衝突?

Bebernes先生說首先需要糾正視聽,這一點人人都可以參與,基督徒也有義務,對嗎?若想制止極右暴力,美國人必須首先認清社會中歷來存在根深蒂固的暴力傾向。最初是針對黑奴,然後針對得到自由的黑人,曾經也針對華裔和日本裔...他們錯待拉丁裔和非裔的歧見保留至今。否認體制上存在不公義,本身就是對極右暴力的最大支持。

波士頓先驅報Jeff Robbins援引德國和義大利的歷史借鑑說,美國人必須正視和擺脫白人的民族主義了,從那裡發展出來的新法西斯極右情結正在到處氾濫,成為我們國家自己內部的敵人。

其次美國的軍隊和警察執法部門必須面對他們當中的極端主義。拉斯維加太陽報的社論說,絕大多數武裝人員忠誠執行保護、捍衛、服務大眾的任務,可惜在極端分子興起時,有人穿著制服保護他們。這個情況不可繼續下去了。

第三整個政府需要有個反對極端主義的統一陣線。反誹謗聯盟組織Anti-Defamation League的資深顧問George Selim說,政府必須動用一切工具,從分析研究到精神保健、社工服務、經濟發展、執法訴訟,甚至聯邦監獄的康復計畫,都要面對目前的極端主義的危險。

第四要保證公民權利不因為打擊極端主義而受損害。有人說911以後美國搞了一大堆沒有效用卻侵犯人權的政策,這次因衝襲國會帶來的反對國內恐怖主義呼聲要接受教訓,不要犯同樣的錯誤了。

第五社交媒體應該負起更多的責任了。商務內幕報的Chris Stokel-Walker說,社交媒體遲遲不制止用戶煽動仇恨暴力,搞得這麼糟,他們必須負責清理。但是監控過分也會引起反彈,華盛頓時代的Satya Marar說,大家公開發表的言論還比較容易追蹤監督,全部轉入地下匿名平台有甚麼好?

第六是一定要恢復美國民主社會的信任。今日美國報的Erroll Southers說,我們作為一個國家需要對付每一種暴力理念,及其混雜衍生出來的理念。這需要重新建立對獨立媒體信息來源的信任,恢復人民對領導人和民主制的信任。人們需要了解甚麼是極端主義理念,甚麼是別人的意見,為甚麼自己同意某種意見,現在太多人分不清楚了。

基督徒應該可以在這第六方面學習分辨,分享心得,依靠自己的神國度降臨信仰來推動制度改良。既然是按照神的形象所造,就要努力在地上施行社會公義。對嗎?

第七是在國會大廈搞叛亂的人,無論是打人還是砸物都必須受到起訴和懲罰。來自國內的極端主義必須和國際恐怖主義同樣對待,所以對待白人至上主義暴力行為必須和來自國外分子的威脅一樣嚴厲打擊。

第八是不能再容許川普這樣的人繼續煽動極端主義了。大西洋報的Juliette Kayyem說,要想團結這個國家,就必須把暴力行動,和煽動暴力的領袖,與合法的言論表達區分開來。川普已成為某種極端標誌,讓他失去光芒將會讓美國人安全一些。

第九是共和黨議員們或許要發揮防止極右暴力的關鍵作用。NBC News的極端主義分析評論員Daryl Johnson說,這要取決於共和黨的領袖,他們作怎樣的決定,因為人們聽他們。他們若不緩和聲調,制止極右暴力無法實現。

第十是問責右翼媒體,他們助長了極端主義。華盛頓郵報的Max Boot說,所有珍惜美國民主的人都應該感謝Facebook、Twitter和其他管理社交媒體的網站,因為它們新近發現了自己的社會責任感。 廣播媒體至少也應當承擔同樣的責任,尤其是福克斯新聞網,它的影響力最大。

我認為基督徒可以參與第十項行動,這和第六項有著密切聯繫。至少在你所參與的社交平台上,轉發任何信息之前先核、實判斷一下真偽,不要盲目跟隨你所尊敬的人物,不要在傳播謠言上有份。簡單說來,就是遇到任何聳人聽聞消息時,先查考一下信息來源和可信度,再搜索一下其他媒體的說法。

Thursday, January 28, 2021

默想:話語的力量和行動

或許很多人以為「神的話語有力量」是一句老生常談的口號,但雅各在這裡提醒我們,不僅是神的話語(常翻成神的「道」)有力量,人的話語也相當有力量。話語不光傳遞信息,還改變事物、製造局面。三個星期以前,川普總統用他的話語煽動憤怒,引起了一場衝擊國會的暴動—當然你可以爭辯他只是利用了某種心態。

下面我們繼續默想雅各書第1章的一段話,談論話語的力量和行道。

19-21 我親愛的弟兄們,你們應當知道:每個人都該快快地聽,不急於發言、不急於動怒,因為人的憤怒不能成就神的義。因此,你們要脫去一切的汙穢和滿盈的惡毒,要以溫柔的心接受那栽種在你們裡面的話語,就是能拯救你們靈魂的話語。

22-25 你們要成為這話語的實行者,不要只成為聽者而欺騙自己。因為,如果有人是這話語的聽者,而不是實行者,這個人就像人對著鏡子觀看自己生來的面貌,看了就走開,立刻忘了自己是什麼樣子;但是詳細察看那使人得自由的完美律法,並且繼續持守的人,因他不是健忘的聽者,而是行為的實行者,這個人就將要在他所行的事上蒙祝福。

26-27 如果有人自以為是虔誠的,卻不克制自己的舌頭,反而欺騙自己的心,這個人的虔誠就是虛妄的。在父神看來,純潔而沒有玷汙的虔誠是這樣的:照顧患難中的孤兒寡婦,並且保守自己不受世界的玷污。

弟兄姊妹,你認為雅各要我們快快地聽甚麼?單單聽牧師講道,不聽其他人的話語和世界上傳來的消息嗎?我可以了解為甚麼當年的白人奴隸主不要聽奴隸的訴求—有利害衝突嘛。今年美國黑人說他們一向受到警察冷酷的特別關照,你要快快地聽他們的故事嗎?為甚麼呢?

為甚麼不要急於發言和動怒?雅各說因為人的憤怒不成就神的義。我們都知道人的憤怒常常是因為雞毛蒜皮的事:財產受了損失啦,必須認錯丟面子啦,甚至別人有不同的興趣愛好、未出生的孩子遭到遺棄等等,至於看見孤兒寡婦落在貧困中,黑人被當街凌遲致死等等,很多人無動於衷和沒有憤怒。

我現在懷疑那些憤怒闖國會的人,心裡有沒有栽種了神的話語。他們也許不知道耶穌基督是注重社會公義的王,也不知道如何活出跟隨耶穌憐憫他人需要的生活。因此我不確知,神的道有沒有拯救了他們的靈魂?他們在社交媒體上的那些憤怒煽動話語大有能量,不是成就神的義,乃是在一些人的眼中把神的名抹黑了。但神決不會把那種無法無天的怒氣變成OK的。

雅各在這段話中還討論了行道和聽道的關係,就是我們平時所說的掛名基督徒的問題。怎知道我們自己跟隨基督是不是掛名?我忽然想到這未必是個人行為的問題。

比如假若一個體制允許你用某種方法逃稅而不犯法,那你是沒有力量去抵擋這種貪心偷竊行為的。可是你要不要支持體制改良,為了社會公平公義的緣故填補自己群組所享受的體制漏洞?好像白人奴隸主支持廢奴?這是面對一個掛名與否的問題,願你實行神的話語蒙祂祝福。

最後,若想知道自己的虔誠是不是自欺欺人和虛妄的,雅各給了我們一個非常簡單的驗證辦法:我們有沒有牽掛患難中的孤兒寡婦?用現代的話說,有沒有為那些遇到各種生活難題的邊緣群體著想?有沒有心安理得地隨大流,接受不公平的體制帶給自己的好處而拒絕改革?--這是我今年所領悟到的「受世界玷污」--太容易了是嗎?

Tuesday, January 26, 2021

那個Q陰謀論現在怎樣了?

拜登順利宣誓就職,匿名Q陰謀論的預言沒實現,不少忠心耿耿在線上關注跟隨他們的人大失所望。因為在他們的某個網上論壇,那個匿名者Q說了,大選故事完結,拜登正式當選了,不必再指望川普連任了。

他們的陰謀論預言了甚麼情形呢?是1月20日就職典禮會出現一場政變式的「風暴」:民主黨領袖被川普逮捕或殺死,全美國實行軍管之類的。這種革命幻想小說精彩是精彩,但不知為何有人會相信美國的民主選舉制度會出現這種結果。難道不是很荒唐嗎?

1月6日那些群眾被煽動去衝擊國會時,很多人都以為「風暴」那天真的要發生了。不消說,1月20日新總統的就職典禮也平安過去,這個政變又沒有發生,那些人實在大失所望。--你看到一些人的危險心態沒有?指望以政變的方式推翻某種「深層政府」,其實是推翻美國現有的民主制度。

他們預言和相信軍隊會在川普的指揮下介入,雖然沒有發生,那些政治極右派知道,現在是到了為此招募某種團體成員的時候了。雖然人醒悟過來,知道自己受騙了,還是有很多人不死心。一小部分人變得更加極端、更加堅定。

有一位記者Collins在社交媒體Telegram上觀察這些人。總統就職那天除了困惑和失望,還有人猜測那個電視裡的拜登可能不是真人等等。有兩類人繼續否認拜登就職的事實:無論如何堅決不相信拜登就職成為總統的,和不肯放棄希望的。

第二類人更可怕,因為他們非常希望有類似於政變的事情以後還會發生。Collins說白人至上主義分子和新納粹分子認為條件已經成熟、他們可以招兵買馬了。實際上,這些政治極右群組有特別的網上指南,說Q陰謀論的信徒喜歡川普、感到希望幻滅--和我們一樣,我們可以招募他們,給他們帶來類似的希望。

或許他們不再相信有個深層政府,或者聯邦政府內有個知道機密的匿名者Q,因為那個匿名者Q的預言一次又一次令人失望,但是Collins說,人們不理會,很多人已經把自己的價值觀和人格認同設定了--作一名參與某個偉大事業的一員--何況有太多賺錢的機會!

那些人煽動某種世界末日已到的懼怕情緒,在網上賣備戰用品和禦寒用品,賣防身和進攻武器,賣危機發生時的聯絡器件...真是生意興隆。由於陰謀論的影響已經進入共和黨、讓川普受益了,這些極端分子可以說是進入了美國社會的主流。川普既不譴責也不否認虛假荒謬的陰謀論是有原因的:他利用陰謀論來作他反對和攻擊政敵的有力武器。

匿名者Q的陰謀論影響發展這麼迅速,也和社交媒體沒有引起重視有關係。在1月6日暴亂衝擊國會之前的好幾個星期,社交媒體就已經在大肆鼓吹,可直到暴亂發生後,他們才發覺這些血腥政變言論不只是說說而已。

Collins說,即使98%的人都是跟著起鬨,說說而已,只要有那2%的人付諸行動,那也是很要命的嚴重事件。

本文內容取自廣播電台WBUR前天的節目What's Next for QAnon Supporters?

Sunday, January 24, 2021

那些參加「耶利哥遊行」的基督徒

我們都知道很多基督徒支持川普連任。這倒沒什麼,可他們積極支持和參與反對2020民主選舉的結果,結果令人震驚,值得反省。下面內容取自《大西洋報》對1月6日衝擊國會大廈事件的一篇報道(當然我也察看了其它的消息來源)。

據說1月6日在國會山莊發生的反政府暴亂事件中,到處都是神的名。眾人拿著十字架、穿著印有「耶穌拯救」字樣的汗衫,打著「上帝、槍枝、勇氣創立了美國,讓我們保持這三樣」的旗幟。我搜索網上,除了旗子,還有各式貼花圖樣,把這個標語印在帽子上和汗衫上,到處有賣的。

那些舉旗的基督徒有不少參加了「耶利哥遊行」,就是在那幾個搖擺州各地對大選結果表示抗議的禱告、遊行、禁食、和集會活動。他們從投票結束那天就開始呼求上帝「拯救美國」,因為他們相信川普總統的謊言,以為真的有大規模舞弊發生過,禱告上帝行神蹟把選舉結果翻轉成川普勝選。上帝如何指示以色列人圍繞耶利哥遊行,他們也如何求神蹟,讓選舉結果改變。

不知你感受如何,上帝不會把謊言變成有證據的事實。但這些基督徒懷著極大的信心來到華盛頓國會中心,吹羊角號,宣告消除「選舉舞弊的黑暗」,還有讓「腐敗之牆瓦解」等等。記者描述說,一個人揮舞著以色列國旗呼叫附近的人,「你如果愛耶穌就呼喊!」於是有人呼喊,眾人歡呼。「你如果愛川普就呼喊!」眾人歡呼得更響亮。

看來美國的基督教真是被川普的旨意扭曲了,耶利哥遊行就是證據,而很多基督徒按照川普的形象重新塑造了他們的信仰。那些受到挑動的群眾真的破聯邦政府的牆而入,他們以為打著耶穌的旗幟游行,將川普留在白宮繼續作總統,就是實行上帝的旨意。

這個「耶利哥遊行」的創建人並不是眾人所認識的基督徒領袖。一位叫Robert Weaver是賣保險的,還有位Arina Grossu是天主教信徒,曾經假報資格要爭取公共保健部長的職位。他們這次極大地影響了基督信仰的聲譽。不僅上帝顯然沒有聽他們的「禱告」和成就甚麼「預言」,他們在眾人眼前成為反對民主選舉結果的先鋒,好像代表了所有支持川普連任的選民和信徒,好像他們都支持闖國會似的。

不少基督徒領袖對於發生國會暴亂事件,結果變成這樣吃一驚,他們紛紛表示譴責,更覺得尷尬。有位福音派神學院大有影響力、希望作下屆南美浸信大會主席的Albert Mohler說,他無法相信總統竟然這麼明確地鼓勵對憲法過程的襲擊--當時國會正在按照憲法開會確認各州選舉結果,準備宣布拜登勝選。他說保守派信徒沒有任何理由起到這種作用--去鼓勵川普的這種行為。

「我真的不知道歷史會怎樣寫美國的福音派基督徒--enabling川普總統?」Enabling someone does something,字面直譯是使某人能夠做某事,意思相當於給某人打氣,鼓勵某人的意思。他們投票時並沒想要川普會去煽動叛亂,也沒想到支持他去調查「舞弊」有任何問題,可在沒有找到大規模舞弊證據時仍然拒不接受各州所認證的選舉結果,仍然希望推翻選舉結果,他們果真沒想到事情會搞到這個地步?Mohler說,「時候到了,我們該反思自己,到底哪裡出了差錯應該悔改?」

其他一直沒有發聲譴責過川普在任期間任何錯誤的福音派領袖終於發言了,比如大有影響力的南加州馬鞍峰教會的華理克(Rick Warren)牧師發推:打著南方邦聯旗號武裝衝擊國會,是無政府主義、非美國做法、犯罪叛國、是搞國內恐怖主義。川普總統必須立刻清楚告訴支持他的人「我敗選了,請回家吧」。

可惜太晚了,早已有人搶過了話筒。Grossu弟兄已在耶利哥遊行活動的網站煽風點火多日:「這是一場超越選舉的事,是捍衛將來的自由公平選舉、拯救美國不至於落入獨裁者手中的大事。」擔心懼怕憤怒充滿了華盛頓抗議人群的內心,匿名者Q陰謀論在福音派社交圈子內已流傳多時,人們誓要為落選的川普討「公道」。

1月6日那天,「耶利哥遊行」的官方推特帳號推出川普譴責副總統彭斯的照片,說他不制止選舉團的國會認證,標題A sad day in America,伴隨著禱告的表情符號--他們怎麼不譴責襲擊國會的行徑呢!當然你若現在去查看他們的網站,只剩下兩則通告在那裡了。

弟兄姊妹們,你們的想法如何?我猜想有人會說,呃,我們「政治不正確」,不說了。但我沒有要你把想法報告給我--沒有人不曾看錯過局勢,自我反思卻總是應該的。

Friday, January 22, 2021

一篇勇敢的戰鬥詩

這位22歲的非裔女孩Amanda Gorman是一位出名的詩人呢。她在拜登總統的就職典禮上朗誦自己創作的詩The Hill We Climb,意思是把反抗種族壓迫的合一盼望比喻成爬山,雖有艱險也決不止息。我不光聽懂了這詩,而且感到滿震撼受鼓舞的。



根據Amanda自己的話,1月6日那些高舉白人至上主義的暴徒衝擊國會大廈的事給了她極大的創作動力。她在詩中隱喻式地稱為「南方邦聯反叛」the Confederate insurrection,因為被煽動參加了暴亂的人實際上是對美國社會的多元化和平等主張不滿,對黑人印度裔婦女當選副總統不滿。詩中寫道:

我們已看清一股勢力,要粉碎我們的國家,而不是分享它,
要摧毀我們的國家,如果這能夠拖延民主--他們這努力幾乎成功。
但民主儘管可能經常被推遲,它決不會永久被擊敗。

對於美國黑人來說,他們每天要面對一個嚴酷的現實,就是受到種族欺壓,似乎沒有抬頭見天的日子。Gorman告訴記者,她希望國家得醫治,種族得團結不是表面的,而能夠從這首詩表達出來。

另外聽說她和拜登總統一樣,小的時候口吃,是一種比較嚴重的語言障礙。根據一個口吃基金會介紹,照鏡子背詩是克服口吃的好辦法,拜登就是這樣克服的。而Gorman小姐不單口吃,聽力也和別人不一樣,所以她有些音發不出來。知道這一點,她這樣場合的背記朗誦表演就更了不起了。

Gorman是很有天才的年輕詩人,她16歲就得到洛杉磯青少年詩人第一名桂冠,19歲獲得全美青少年詩人第一名桂冠,到紐約去領獎。她的詩重點題材都是社會改變和社會公義,因為她感到自己有機會、有能力、也有責任發聲。

你如果問Gorman的出身,再平常不過的小民,由教中學的單親媽媽扶養長大。不過她的媽媽帶著3個孩子,堅持修完了教育學的碩士和博士。媽媽看重教育,對她影響很大,她進哈佛大學讀了社會學。

現在Gorman在公共廣播電台做教育工作,寫兒童書籍,並且出版。她寫的題材大多是關於改變美國社會中的不平等現狀,因為她相信小孩子對社會現象有深刻的道義理解,可以和他們談,鼓勵他們改變世界。

本文內容是根據新聞快訊媒體heavy.com的報道:Amanda Gorman: Meet the Poet Reading at the Biden-Harris Inauguration

Wednesday, January 20, 2021

戴上社會公義的眼鏡讀經

雅各書1章:9-11 卑微的弟兄應當以自己被高舉而誇耀;富有的應當以自己被降卑而誇耀,因為他將要像草上的花那樣消逝。太陽帶著熱氣升起,草地枯萎,草上的花也凋謝,它表面的美麗也就消逝了;照樣,富有的人在他的追求中,也將衰殘。

12-15 忍受試煉的人是蒙福的;因為他經過考驗以後,就要得到生命的冠冕,就是主應許給那些愛他之人的。人受誘惑的時候,不可說:「我被神誘惑」,因為神是不能被邪惡誘惑的,神也不誘惑任何人。而每個人受誘惑,都是被自己的欲望所牽扯、所引誘的;一旦欲望懷了胎,就生下罪來;罪長成了,就生出死亡。

16-18 我親愛的弟兄們,你們不要被迷惑了!一切美好的賞賜和各樣完美的恩賜,都是從上面、從眾光之父降下來的;在他沒有改變,也沒有轉動的影子。他照著自己的旨意,藉著真理的話語生了我們,要使我們在他所造的萬物中成為一種初熟的果子。

在這一段經文裡,雅各繼續討論試煉的問題。他舉了一個例子:富人失去自己的財富--一種不尋常的試探。怎樣看待從富有的地位衰殘敗落?似乎應該當作在意料之中比較經常發生的事,好像花草的一季過去。雅各甚至說這個可以是自豪的資本。

的確,又能夠享富貴又能夠處卑微挺了不起,這樣的人也最容易喜樂。把富貴和窮賤當作平常,既不忌妒也不傲慢,或稱「不卑不亢」,的確是人生的智慧。

不過今天我忽然想到這裡有個前提,就是大家平等。沒有平等處世的態度,就無法避免欺壓或受欺壓。你看在「不卑不亢」的問題上,我們又回到了社會公義的問題,不可能繞開。

雅各舉的第二個例子是受自己私慾的試探,或叫做「受誘惑」。他說你受了試探不要怪上帝,要怪自己有不正當的欲望。你有甚麼樣的欲望會引起犯罪嗎?貪財?虛榮?妒忌?仇恨?你能挖一挖這些不正當欲望的根源,問自己一個為甚麼嗎?

最近的美國政治風暴,似乎許多朋友都被煽動迷惑而卷進去了。如果我們看不清楚自己,或許我們有機會從別人身上看見這些東西?但雅各說「你們不要被迷惑了」,有的版本翻成不要被誤導、不要被欺騙或不要被愚弄了。

其實我倒是越來越看出,很多不良欲望並非是個人的,乃是屬於群體和階級的--我們作為一群人,有時只顧維護自己的既得利益,希望維持自己貪財的權利,虛榮不認錯悔改,而不管那些處於社會邊緣、有困難的人。

看來我們要回到向上帝求智慧的禱告,因為上帝是「眾光之父」,非常樂意賞賜求告祂的兒女。雅各說祂用真理的/話語道生了我們,目的是讓我們成為「一種初熟的果子」。

這使我想到我們的耶穌公義王--在世界上跟隨耶穌,而不只為自己的安逸著想,誰說是容易的呢?我們得了耶穌的光,要把這光怎樣辦理呢?初熟的果子是甚麼樣子的?恐怕不是個人能做甚麼,而要靠改變政策之類的方法來為受壓的群體伸張正義。願上帝啟示我們。

Monday, January 18, 2021

聖詩:我們蒙召來住在上帝的光中

今天作禮拜唱的詩歌,Come! Live in the Light!


Come! Live in the light! 來啊住在上帝的光中
Shine with the joy and the love of the Lord! 閃耀主的喜樂和慈愛
We are called to be light for the Kingdom, 我們蒙召作上帝國度的光
To live in the freedom of the city of God! 住在上帝的自由城中

(Refrain) We are called to act with justice, 我們蒙召秉公行義
We are called to love tenderly, 我們蒙召溫柔相愛
We are called to serve one another; 我們蒙召彼此服事
To walk humbly with God! 謙卑與上帝同行

Come! Open your heart! 來啊敞開你的心懷
Show Your mercy to all those in fear! 向所有懼怕的人展示憐憫
We are called to be hope for the hopeless 我們蒙召帶希望給絕望的人
So all hatred and blindness will be no more! 讓所有的仇恨和盲目消解
(Refrain) 我們蒙召秉公行義...

Sing! Sing a new song! 唱啊!唱一首新歌
Sing of that great day when all will be one! 歌唱那萬有合一的偉大日子
God will reign, and we’ll walk with each other 神要作王,我們要同行
As sisters and brothers united in love! 弟兄姊妹在愛中合而為一
(Refrain)

Sunday, January 17, 2021

默想:在困難中求智慧

雅各書1章:1 神和主耶穌基督的奴僕雅各,問候散居在各地的十二個支派。

2-4 我的弟兄們,你們遇到各種試煉的時候,應當看做是極大的喜樂,因為你們知道,你們的信仰經過考驗就生出忍耐(patience);但要讓忍耐發揮完全的功效,好使你們成熟、完備,在任何事上都沒有缺欠。

5 如果你們中間有人缺乏智慧,他就應當向那慷慨賜予萬人又不責罵人的神祈求;神就會賜予和他。

6-8 不過他要憑著信仰祈求,不要有任何疑惑,因為疑惑的人就像海中的波浪,被風吹動翻騰。這樣的人不要想從主那裡得到什麼,他是心懷二意的人,在他所有的道路上都搖擺不定。

我讀這段經文的的時候,第一個注意到的是,中標譯本把doulos這個希臘字翻成「奴僕」,而不是「僕人」。我們現在可能覺得作上帝僕人挺尊貴的,恐怕完全不會想到有一份奴僕的戰兢低下和壓力,是我們並不喜歡的。

既然我不介意作僕人,自然想到奴僕有平等尊嚴的現代問題。現在還有人堅持,對那些社會地位低下的「奴僕」,我們應該欺壓他們嗎?呃,當然不,我們很願意拿些食物或衣服幫補他們。至於投資在他們和他們孩子的身上呢?比如出點稅錢去幫他們搞教育,讓他們日後可以翻身?…嗯,再仔細想想吧。

雅各說遇到試煉應該看作「極大的喜樂」--我是個用形象思維的人,這喜樂很難想像。遠的不說,我妹妹最近感染了新冠,按照最新的知識,從出現症狀開始,必須熬過10天才算安全。我們姊妹們每天給她出主意、打氣、迫切禱告。是的她症狀好轉我們就喜樂,真是磨練耐心。任何人曾經與疾病/手術創傷作戰,都會體驗到伴隨那些試煉而來的耐心。

你現在遇到甚麼試煉?逼迫嗎?試探嗎?困難嗎?危險嗎?禱告!你在克敵制勝以後,必然得著耐心,雅各說是值得驕傲的。

雅各在這裡除了提到耐心,還提到智慧、和堅定不移。其中智慧是可以向主求的。你有甚麼向主求智慧的體驗嗎?我是經常求的,主也是經常賞賜給我的。但我必須睜大眼睛,快快地學習,用心地觀察,讓知識積累和整合起來,必要時糾正或修補先前的誤解。

最近我發覺有的基督徒求神把假消息變真,或說是求神「開眾人的眼」,能看見謊話和謠言的「確鑿證據」。我想最大問題在於他們閉目不看大眾新聞媒體的報導,反而堅信自己聽說的那些匿名發表、不告知來源也無法證實的小道消息。

持這個態度,堅定是夠堅定的,但智慧不夠。神怎樣才能把他們意料之外的事實真相啟示給他們呢?恐怕沒門了。忽然想起讀神學院的事,如果你先下決心,思想不受神學院學習的影響,只拿文憑,那你怎麼可能學到東西呢?

按照理性和邏輯,左翼和右翼各家媒體相對獨立,很難有甚麼合謀的宣傳或統一的口徑,你只要多看幾家的報導標題就大概知道事實真相和各家媒體的觀點。油管和社交傳媒上的小道消息倒是從來不求核實,隨便誰都可以剪接編輯一段放上去。

我向主求智慧,要知道今天如何為真理做見證。我禱告更多的人向主求智慧,並且主應允他們,給他們學會識別罪惡、遠離愚昧狂傲,追求正直和公義。

Friday, January 15, 2021

城市正在變成火爐

本文取自《連線》雜誌上周的文章:Climate Change Is Turning Cities Into Ovens。大概是說,根據一個新的數學模型計算,世界上各個城市的溫度到2100年為止,估計會平均增溫4.4攝氏度,因為有個「熱島效應」現象。

客觀的熱力學定律告訴我們,城市會傾向於變熱到無法忍受,比周圍的鄉村地帶更嚴重。因為建築物和街道白天吸收的太陽能會在夜裡釋放出來,而鄉村地區有綠色植被,卻不斷地釋放水氣為空氣降溫,這就產生了熱島效應--城市熱、周邊涼。既估算出全世界的城市地區平均要增溫4.4攝氏度,巴黎協議設定的全球增溫不超過1.5-2.0度的目標就無法達到了。

迄今為止,全球氣候計算的模型都不計城市地區,因為那些地區只佔了陸地面積的3%,研究人員把興趣都放在海洋、冰帽、氣流方面。但伊利諾伊大學氣象科學家Lei Zhao博士團隊新建的數學模型填補了城市空缺,預計了城市的未來。

他們發現炎熱的城市對於都市居民的公眾健康恐怕是災難性的。從1998到2016年,根據世界衛生組織的數據,暴露在熱浪之下的人猛增了1.25億,高溫一共奪走了16萬6千多人的性命。文章說,目前世界人口的一半住在城市,估計到2050年,這個比率會達到70%。人們到城市來尋找經濟機會,落入危險。

很多報告出來,但人們拒絕重視城市氣溫升高的危險。根據趙博士和他同事的研究,城市氣溫升高主要因素是濕度改變。人體遇見高溫就出汗,叫作蒸發冷卻。但空氣濕度大的時候,蒸發冷卻的效率降低,出汗降低體溫的效果變差。

又熱又濕的環境不光是不舒適,還很危險。血液循環會來到體表,向周圍散發出更多的熱能,甚至引起重要的內臟器官缺血甚至衰竭。體溫提高還會引起細胞死亡(叫作熱性細胞中毒),引起其它生理問題。

所以那些心臟或呼吸道本來就有問題的人要特別注意,兒童在高溫天氣也特別危險,因為他們身體小,增溫特別快,就好像你燒土豆,塊頭切小一點必然熟得快。夏威夷大學的Mora教授說,同時對付氣候變化和熱島效應就好像應付兩面夾擊。

趙博士的氣候模擬發現,城市地區在全球氣候模型下,如果假定中、高等水平的碳排放,80年內城市氣溫會增加1.9攝氏度。如果假定高水碳排放,數字就會變成令人震驚的4.4攝氏度。按照這個氣候模型,美國北部的城市,特別是中西部,市內增溫將會比南方還厲害。

我們可以在城市地區搞綠化,既美化環境,又增加遮蔭。每片樹葉都好像一個空氣調節器,釋放水氣,為環境降溫。我們知道路面暴露在陽光下越少,建築環境所吸收的太陽能就越少。

拜登政府上台或許給人帶來一些希望,說不定類似於羅斯福時代「新政」計畫會出現,讓那些因新冠大流行而失業的人,特別是有色人種和低收入社區的人,為各級政府做些自然資源保護和城市綠化工作,畢竟他們的住區在熱島效應中首當其衝。

有一家非牟利機構Climate Interactive,專門注意氣候變化與族群不平等的交叉作用。它的董事Elizabeth Sawin說,綠化創造工作--要有人培育樹苗,還要有人去栽植維護。特別是你如果能夠與社區合作,就有機會培養出新的技巧工人。這是一個很好的投資,幫助城市適應和防止氣候變化帶來的挑戰。

Wednesday, January 13, 2021

醫治美國:從納粹德國學功課

本文內容取自底特律一所研究學府的資深歷史課講師,Sylvia Taschka博士的文章:How can America heal from the Trump era?

Taschka博士精通德國歷史。她說歷史學家都知道,那時候的德國好多人都變得和希特勒的想法一致,而川普則越來越多地讓人看出他的法西斯主義傾向,包括攻擊政治對手和媒體、把某個少數族裔當作國內經濟問題的替罪羊來打擊、以及民粹主義搧動等等,都和希特勒很類似。

在1月6日國會受到攻陷之前,就有歷史學家看出,川普完全是按照法西斯主義腳本上演,包括高漲的民族主義、炫耀暴力為勇敢強壯的愛國精神、以及反民主的個人忠誠至上。川普發起和利用一套陰謀論,說這次大選是被操控的,搧動暴力來反對美國人民所選的代表。

他並不是忽然變成一個新的希特勒。德國那個獨裁者的抓權慾望與他的種族主義思想直接導致了一場全球性的種族主義屠殺戰,而川普的主要政治動機似乎只是滿足自己的虛榮心。雖然動機不同,川普對美國民主的致命威脅卻可以和希特勒對威瑪共和國的致命破壞相提並論。威瑪共和是德國歷史上第一次嘗試實行共和制度,未能經得起納粹的猛攻,從1933年開始成為名存實亡的共和制國家,被獨裁者希特勒接管了。

希特勒發動了第二次世界大戰,直到1945年結束,他自殺身亡。到1949年,西德和東德統一建國無望,西德意志聯邦共和國成立時,情況和威瑪差不太多,大批公民非常反民主,而且很多人參與了猶太人大屠殺等等令人髮指的反人道主義罪行。很多人相信納粹主義理念不錯,只是沒做好而已。這樣的共和國起點很糟糕,但德國最終發展成世界上最穩定的民主制度之一,興旺發達。

他們是怎樣從納粹到民主走過來的?是個漫長、痛苦的清除納粹主義過程。最初對一些納粹精英罪行和戰犯的法律訴訟和審判不在話下,1960年代西德舉行了一系列的庭審,進一步清算納粹黨的22名國會組織官員在集中營和處死營上的歷史角色。

威瑪時代留下來的政府充滿了政治分裂,為了保護新的德國民主制度,他們引進了一個選舉法令,不容小的極端黨派進入國會:新的法令要求一個黨派必須贏得至少5%的全國票數才可以有國會代表。類似地,為了防止極端主義思想、仇恨言論、呼籲政治暴力的言論傳播開來,德國刑事法將「搧動大眾」列為犯罪。

單憑上面這些還不夠。二戰結束時納粹黨有850萬成員,多於人口的10%。納粹德國無條件投降時,很多人稱自己只是掛名黨員,但很多低層次的罪行都是他們犯下的,不可能都被清除。結果很多納粹分子被吸收進入一個主張民主和高舉人權的新社會。

1952年,西德的第一位總理宣告清算納粹的工作結束了,他認為從輿論上讓過去的事情成為過去很必要,因為將來往哪裡走是更主要的問題。可是對於當時很多人來說,沒有實現司法公義對於取得民主穩定將是個沉重代價。

事實看來,宣告清算結束還是個不錯的策略。雖然有些極右的民族主義分子後來發展了另外的黨派,德國還是發展、保留了民主憲政,未成為一個威脅世界和平的勢力。與此同時,努力面對過去的納粹歷史仍在繼續,年輕一代起來挑戰老一輩在納粹時期的表現。

另外一個幫助西德民主過程的關鍵是戰後的經濟大增長,而且大多數普通德國人都受益了。新的國家甚至還建立了一套慷慨的福利體制,免得有些人在自由市場的猛烈衝擊下垮掉。

簡而言之,越來越多的德國人接受了民主體制,是因為這套體制給他們提供了一份有尊嚴的生活。有位哲學家發明了一個「憲法愛國主義」的觀念,就是公民對自己國家的歸附情感,應該建立在法規和價值觀上。間接地說,這就是愛國要以自由民主憲政過程為重點,取代古老狂野的民族(排外)主義。

美國人在接下來的幾個星期和幾個月要進行辯論,怎樣才是懲罰那些搧動政治暴力者的最有效方式?如何在那些支持川普、現在仍然相信他搧動性謊言的群眾當中恢復對民主制度的信任?

希望捍衛美國民主制度的人可以仔細看看德意志聯邦共和國克服法西斯主義的痛苦漫長、但最後成功的方法。雖然美國與戰後德國的情況不同,但所面臨的挑戰是類似的:如何屏棄、懲罰那些破壞民主的主要敵人,使他們的活動成為非法?如何誠實面對過去的種族主義暴力歷史?如何制定政治和社會經濟政策,讓所有人都有機會過上有尊嚴的生活?

基督徒弟兄姊妹們,納粹時代的教會並沒有站出來反對希特勒,他們作了沉默的一群。我們得到了甚麼歷史教訓沒有?

Sunday, January 10, 2021

基督徒:面對事實何其難!

我發現基督徒一點都不比別人更加容易/勇敢面對自己錯了的事實!這次支持川普,響應他的號召去衝擊、或支持衝擊國會大廈就是一個例子。事實上,點票尚未結束和敗選後,川普不斷地說謊,聲稱自己以壓倒性多數贏了2020大選,只不過some how--因民主黨舞弊或共和黨選舉官員違法或甚麼--他的的勝利被拜登「偷」走了。

很多基督徒明明自己決定偏聽偏信小道消息,硬是否定所有各家(不光是幾家)主流媒體挑戰選舉結果訴訟案的報道。他們「憑信心」知道匿名者Q陰謀論是對的,相信川普是上帝揀選打擊政府中撒旦陰謀集團的工具,即使各種事實逐漸被揭發出來、川普真相畢露,還不認錯。

看來這「憑信心」真是無敵天下,嗯,任何現實都不必參考。我今天看見一個人在Patheos論壇撰文,列出福音派基督徒所不願意面對的事實:聖經的字句並不是上帝「無誤」的話語/道。我把他所給出的7條理由列在這裡,你可以檢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不同意他的理由:

第一,聖經中從來沒有寫下「聖經是上帝無誤話語」這類字樣。創世記裡沒有,出埃及記裡沒有,申命記裡沒有。所有的律法書、先知書、詩篇中都沒有這類說法。啟示錄中沒有,福音書中沒有,從使徒書信中你也找不到。

第二,聖經中說基督是上帝的話語/道。也就是說,按照希臘哲學觀念,這個作為現實原則架構的「道」是基督,不是聖經。

第三,聖經是人寫的。沒錯人是受了上帝的靈感動或啟發,但你可以爭論說很多好書都是這樣創作出來的。受了啟發、得到亮光,不等於寫下來的每句話都是上帝所支持讚許的。誰都知道,人的作品不可能「無誤」,更不用說抄傳、保存不良引起誤差。

第四,聖經手抄本中本身包含錯誤。不談大魚吞人或日頭停在天上不下落這類奇蹟,也不說海怪存在或挪亞船上的肉食猛獸半年不吞吃,聖經中的確有互相矛盾的觀念和字句。這不奇怪,因為聖經很多書卷是多位作者撰寫而成。

第五,有不同版本的聖經存在。我們手上的新教聖經一共含有66卷,但天主教有73卷,東正教有75卷,俄國的東正教有76卷,埃塞俄比亞的聖經有81卷。你相信哪個版本是無誤的呢?

第六,聖經經過了漫長的編撰過程。我們都知道一個著名的希臘文版本LXX是從希伯來文翻譯的,你對照內容就知道,有幾卷書區別相當大。起初人們以為是翻譯的人修改了字句,但仔細研究發現希臘文是比較早期的原始版本,是希伯來文的馬索拉版本有不少增添修潤。

第七,耶穌到各鄉傳道時沒有手持一本聖經。他所學習誦讀的希伯來聖經不知是哪個版本,因為當時不同派別的猶太教使用不同的聖經正典。

我寫這些給你知道,不是要你失去跟隨基督的信心和決心,而是要你甩掉某些僵化的教義,輕裝跟隨耶穌王。

Friday, January 8, 2021

社交媒體與社會動亂

本文內容取自《連線》科技雜誌記者Steven Gamut今天的文章,談論川普在社交媒體上肆意散佈謊言和陰謀論,甚至搧動衝擊國會大廈的起義式暴動,臉書和推特似乎一直拿這位總統沒辦法的問題。

幾年以來,社交平台對於川普違反用戶政策的行為,諸如發表仇恨言論、公布別人的個人資料、傳播關於新冠的危險假消息,似乎最多貼個警告標籤,偶爾刪除一個帖子。川普在上台之前就說過關於穆斯林的仇恨言論,和許多人一樣,不過新聞價值這麼高,放毒不那麼要緊,他們不會把總統先生驅逐出去。(當然這不會明說,總統畢竟還掌控著制定法令監管這些社交平台的政治大權。)於是他們設定了一些「限制」,可從來不啟用。

但這個星期情況改變了。川普慫恿派遣一群暴徒玩具兵去佔領國會大廈,他們真的去了。雖然他是親臨現場發令,那些來到華盛頓特區入侵國會的人卻是因為相信他在社交媒體上的假話--他實際獲得了壓倒性多數的選舉勝利,只是結果被人舞弊「偷去」。雖然推特把川普的帖子都貼了標籤,同時提供比較可靠的信息來源鏈接,人們幾乎都不理會。星期三國會正在確認選舉團票數時,幾百暴動的群眾爬牆砸窗、闖進了國會的圓形大廳。結果那些立法委員都躲在不知甚麼角落向外求救。川普呢?發推說他喜歡這些人。

結果推特和臉書的總裁當機立斷,暫停了總統的帳號。推特停他到第二天早晨,臉書停他4小時。如果有好幾百萬人為了比較小的違規都多日遭到封帳號,何況引發暴動打斷下屆政府的認證過程呢,更該封掉!

第二天,臉書總裁Zuckerberg決定把川普的帳號至少封上兩個星期,免得他又出來,引發推翻美國政府的進一步行動。等新政府安全上台後,或許他的瘋狂就會謹慎一些。推特允許川普發推以後,他就發了一個不情不願的帖子,似乎要和平過渡權力了。可是到了第三天,他又發推說自己不會參加新總統的就職典禮。推特覺得川普太危險了,欺騙搧動,乾脆宣布永遠剝奪他的用戶帳號。

對待一個搧動力這麼大的人,兩星期以後臉書會怎麼辦呢,今天臉書還是決定永遠禁止他在那裡發言了。不過這件事揭示出一個越來越大的社交媒體危機,就是允許有害言論表達傳播到甚麼程度。

1996年美國通過一項通訊法令Section 230,允許各種通訊平台不至於因為用戶的不良言論負甚麼法律責任。很多人不喜歡這項法令,試圖廢止它。但對於臉書和推特來說,他們的問題是:打算提供怎樣的用戶服務呢?監督各種言論呢,還是容許所有的發揮?而且到底花多大本錢、控制到甚麼程度為好呢?

臉書嘗試過給帖子打分,分辨消息的真假。還嘗試過訓練人工智能找出對社會有害的帖子,將其傳播降級。不過說到底,人們覺得臉書沒什麼希奇好看時,就會減少登入時間,那也是臉書並不希望的。

臉書和推特初創時並沒有想到他們的產品會用來影響政治觀點,更沒想到會有川普這樣的總統在那裡謠言惑眾、引起暴力行為。他們的想法只是希望能豐富人們的生活,讓大家都知道親朋好友的狀況。可是平台擴大、用戶增多時,Zuckerberg就想要把臉書建成個人化的消息來源。

在過去幾年裡,臉書盡力去除對人明顯有害的消息。不過它一次又一次被質問,為甚麼某個壞人仍然讓他留在臉書?Zuckerberg就列出公司的政策,直到呼聲太大才調整。諸如反對疫苗,或者否認猶太人大屠殺歷史,以及現在有個川普企圖摧毀民主選舉體制,都是引起政策調整的事件。

現在Zuckerberg當然說對了:美國整個國家最重要的事,是保證川普在任剩餘的13天不再興風作浪,以及新總統順利地和平就職,建立民主的正常次序。但是之後呢?臉書和推特這兩個社交媒體恐怕還有許多工作要做,看來放任所有人自由發言的做法要改了。事實上,從來沒有一家報刊、電視、廣播能夠放任所有人去發表任何言論。

Wednesday, January 6, 2021

馬克思主義、社會公義、信徒盼望

本文轉發自Pathos論壇一位天主教修士的文章,稍微加註。全文請閱讀Marxism, Social Justice, And Christian Expectations

It’s common for those criticizing social justice efforts to accuse those promoting social justice as being Marxists (either as socialists or as communists). Sometimes, various Marxists join in social justice causes, when the cause connects with a Marxist desire or objectives. But that doesn’t make social justice Marxist, for there are more than Marxists involved with social justice activities. Indeed, while they can work with Marxists for common goals, many involved in social justice activities nonetheless denounce Marxism as well, seeing Marxist ideology also gets many things wrong and would also end up promoting various forms of social injustice. 常有人指責爭取社會公義就是搞社會主義或共產主義。但爭取社會公義的人也批判馬克思主義的很多錯誤,包括它搞各種形式的不義行為。

Those who engage social justice come from a wide variety of beliefs and practices. They can work together when they seek for a common goal, but when their goals diverge, they likewise, diverge from each other and go their separate ways. The fact that some of them are Marxists does not make them all Marxists, and indeed, if one examined what was being said and done by all those working together for a common cause, that would be made clear. The reasons they offer for doing what they do will differ. Yes, they will have some things in common, the same way a tank will have much in common with an automobile, but the differences, when investigated, will show how and why many engaging in social justice cannot credibly accused as being Marxists, even as an automobile cannot be credibly claimed as being a tank. 馬克思主義者或許為了某些目標的一致性參與爭取社會公義的努力,但因理念的差別,你不能說所有為社會公義奮鬥的人都是馬克思主義者。

Those who enjoy unjust privilege in society, those who will be asked to put aside that privilege but do not want to do so, like to associate the whole of social justice with the Marxists, knowing the way people have been trained to fear Marxism without really knowing what Marxism is all about. Marxism has become a boogieman – accuse someone of being a Marxist (or socialist or communist), and that is enough for many to have them dismissed without giving them a hearing. Marxism is assumed to be totally and completely wrong, and anyone who is accused of being a Marxist, associating themselves with Marxists, must therefore also be rejected. If someone accused of being a Marxist denies it, their association with potential Marxists is seen as proof that they are lying, and are secretly Marxists. If only our education system taught people logic and logical fallacies, they would be able to detect the kinds of fallacies employed by such arguments, which would include but not be limited with guilt by association, poisoning the well, and ad hominem. 那些擁有不公平特權的人不想放棄特權時,就特別喜歡說你的社會公義就是馬克思主義,因為人們一聽見馬克思主義就怕,立即謝絕,聽都不要聽你的理由。但他們不曉得,這種罪過聯想是個邏輯謬誤。

Christians, because of the atheistic materialism associated with Marxism, cannot and will not agree with everything Marx and Marxists teach. They will, however, find many elements which they stand in agreement with Marxists, and this should not be a surprise, since Marxism borrowed much from Jewish and Christian traditions. Many of the criticisms, many of the issues, which Marxists raise, Christians can and should raise. Scripture is concerned with the plight of the poor and the oppressed. Jesus, in the Sermon on the Mount, solidified that concern. Jesus warned the rich that what unjust joys they have now can and will be taken from them. Those who are mistreated and ignored will be the first in the kingdom of God. The oppressed find God is by their side, and the oppressors either have to change their ways and repent, or they will suffer the consequences of their oppression. This is what promotes Christian engagement with social justice. Because the concerns Christ raised are similar with the concerns that Marxists raise, Christians should have no problem working with Marxists insofar as they raise those concerns together, and work on solutions which both sides think just. Marxist atheism, Marxist materialism, of course, will be denied, though even then, not all that Marxists say need to be considered wrong: many abuse religion and use it to oppress others and Christians should see that as a problem and work to correct it. Nonetheless, this would not make such Christians who do this as being Marxists, for they will still have fundamental differences with Marxists, differences which the Christians will make clear even when working with Marxists. Thus, when Martin Luther King Jr. acknowledged elements of Marxist criticism and worked with communists, he preached that Christians could not be communists. 基督徒不同意馬克思主義的一切,但會找到其中的許多因素是可以同意的,因為他們本來就是借用猶太教和基督教的傳統。聖經關注困苦受欺壓的人,耶穌也關注,所以他警告富人,這和馬克思主義類似,可以和他們一起努力糾正這方面的社會問題。

Martin Luther King Jr., despite making it clear that he could not and would not support communism because it diverted greatly from the Christian faith, nonetheless was constantly accused of being a communist. Thus, when FBI files concerning Martin Luther King Jr. were released, we find that this was indeed one of the claims being made about him. 馬丁路德金也曾被指責為共產黨人。

Here, we see the tactic used against social justice leaders was used against King. He was “influenced” by communists. He had close associates who were communists. So, it was easy to accuse him of being a communist, ignoring what he said and did to the contrary. He was critical of capitalism, like communists, so he must have been a communist. However, it is clear King’s response against capitalism was similar to that of his response against communism. He thought Christianity went beyond both, and to embrace one or the other would lead to grave problems in the world. Those who were challenged by his criticism of capitalism and the exploitation which took place under capitalist regimes found the easiest response was to accuse him of being a communist, ignore his words to the contrary (or claim he was lying), and hope that would be good enough to derail his pursuit for justice. 如果說金牧師也是「受到共黨的影響」,因為他和他們有密切的聯繫,那麼我們看到金牧師反對資本主義的同時也他反對「共產主義」。兩個主義都有嚴重問題,你不能用反對一個主義來放棄追求公義。

This tactic continues to be with us today. Within the Black Lives Matter movement, we find a diverse group of people, with diverse beliefs and practices. And yet, we see the movement as a whole as being labeled as a communist movement by its critics. They point out how some members of the Black Lives Matters movement connect themselves with Marxism, thereby equating everyone in the movement with Marxism. But, as Tom Kertscher reported for PolitiFact, the movement is diverse, and what brings the people together is their rejection of racism and the oppression and abuse which follows such racism: “But the movement has grown and broadened dramatically. Many Americans, few of whom would identify as Marxists, support Black Lives Matter, drawn to its message of anti-racism.” 現在對待「黑人的命也是命」運動也類似,有人給BLM貼馬克思主義標籤。但這其中有各種追求的人都在內,包括反對種族壓迫,或許其中也有馬克思主義者,你不能因此就不反對種族主義了。

Black Lives Matters transcends any individual person in the movement; it is about fighting for the dignity of the human person, of all human persons, by dealing with and fighting those who have suffered grave indignities, those whose lives have not been treated as if they mattered, because they were African Americans. Of course, those with privilege, those who fear justice, will demean the movement and call them Marxists because of Marxists within the movement, hoping that will derail the movement; but those who suffer injustice do not care about such ideological fights, and far from going away, they find every new instance of such injustice only fuels their desire for justice, recognizing that those who would stand in their way with false claims about the movement only act as oppressors normally act, justifying themselves through lies, proving the need for the movement itself. BLM為黑人的尊嚴而鬥爭,但超越了任何個人。那些享有特權的人不關心公平公義,他們想扣BLM一頂馬克思主義大帽子推出去,但遭遇不公平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對公義的追求。

Sadly, Christians, far from having a united front against social justice, find themselves fighting each other, some promoting social justice, following Scripture and the Christian moral tradition, and others fighting against social justice, following privilege and the ideologies which they have been led to believe. Christians who speak out against racism, those who promote the objectives of Black Lives Matters, find themselves attacked as communists, just like Martin Luther King Jr. did, and their work is said to be too controversial to be supposed by Christian organizations. Thus, when Gloria Purvis showed her support to the objectives behind the Black Lives Matters movement, that is, to overturn and reject the place of racism in society, she found herself silenced, and accused of being a “leftist” or “Communist” because she promoted social justice. Her show was let go from EWTN, and those who resist social justice, rejoiced, saying she was too controversial, promoting “leftist policies like reparations….” 可惜基督徒在追求社會公義上遠遠不團結,互相反對,堅持特權。那些反對種族主義、堅持黑人性命寶貴的鬥士總是和金牧師一樣,因為倡導社會公義而被攻擊為共黨分子、被禁聲、被列為有爭議。

How did social justice, and with it, repairing the harm done by sin, become “leftist?” Christian theology teaches that those who sin must make restitution for what they have done. Reparation for sin is a part of the process of penance. 修補和賠償罪的傷害怎麼會變成「左翼分子」了呢?那是懺悔過程的一部分。

Racism is a grave sin, a grave injustice. It destroys lives. It destroys the dignity of the human person. “Racism is a virus that quickly mutates and, instead of disappearing, goes into hiding, and lurks in waiting.” To confront racism, we must admit the harm it has done, the harm it continues to do. Then, we will recognize that to overcome racism, we must do more than stop people from overt racism, but also, we must fight hidden racism, systematic racism, which tries to keep the power structures formed by racism remain in power. We must truly heal the damage which racism has brought to the world. Those who reject the need for restitution for the crimes of racism, those who reject reparations, end up promoting racism, because they continue to support the privilege racism gives to those in power. 種族主義是極大的罪惡和不公義,它摧毀性命和人的尊嚴。我們必須和隱藏的體制性種族主義作鬥爭,醫治種族主義為社會帶來的損傷。那些拒絕補償的人其實是在堅持種族主義權勢。

Social justice, which includes confronting racism and healing the damage done by it, must be a part of the message given by Christian media. Instead of promoting outrageous claims of communism, socialism, or Marxism, against those who work for social justice, instead of firing those who follow Christ in promoting justice for the oppressed, Christian media must promote those who do such work and raise their voice further. When some Christian media source works to silence such voices and encourage disingenuous attacks on social justice, such media must be seen, not as working for Christ and Christ’s ways, but as an imposter, and indeed, as being the one who truly supports an anti-Christian ideology which must be rejected. Insofar as they fight against the teachings of the prophets, the teachings exemplified by the Sermon on the Mount, so-called Christian voices stand not with Christ, but against him, serving the spirit of the anti-Christ. 基督徒必須堅持社會公義,包括反對種族主義和醫治它的創傷。基督徒媒體必須如此宣傳教導,支持那些努力參與鬥爭的人,不然就不是服事基督,反倒是作基督的對頭了。

Christians must promote social justice. They must work with all those of good will, including those who hold positions contrary to their own, so long as doing so will work to promote the common good. This is how Christians should get things done in the world. They are not meant to flee the world and let it get worse; rather, they are expected to bring God’s grace to the world, helping to perfect it through that grace. That is, after all, what God did with the incarnation. 基督徒必須提倡社會公義,必須與一切有良好願望的人合作,包括持不同立場的人。

Sunday, January 3, 2021

黑人教會牧師競選的神學反差

與白人教會不同,黑人教會一向側重敬拜一位伸張正義、憐憫窮乏人的上帝,而不是一位追究個人罪得赦免的上帝。我曾經聽說他們宣講的福音重點是「和好的福音」。本文內容是根據美聯社的報導,Senate Race Thrusts 'Black America's Church' into Spotlight

在佐治亞州今年有位競選參議員的黑人牧師Raphael Warnock,在當年著名的爭取黑人民權的馬丁路德金的教會作主任牧師。這間現在有6000成員的教會,Ebenezer Baptist Church,幾十年來是美國黑人參與平權運動的一個歷史象徵,代表了亞特蘭大的黑人生活和爭取社會公義的政治活動傳統。在新冠大流行之前,他們的禮堂每周總是站滿了外地到訪慕名而來的基督徒。

既然參加競選,難免受到競爭對手攻擊。對方Kelly Loeffler也是位基督徒,從白人教會出來,承襲白人的個人得救神學,尋求連任。她作廣告指責Warnock牧師,將他的教會講道片段拿出來,說那些都是極左和激進的社會主義主張,不會支持警察或軍人。(美國人的「社會主義」就是多納稅搞公益,不是用暴力搞中國式的「集體所有制」。)

這樣的指責引起了注意。另外一位浸信會的牧師,Timothy McDonald III說,「這不是反對Warnock牧師,這是反對黑人教會和黑人的信仰體驗。」他說Warnock的教會反對種族主義、反對警察暴力、反對貧困和軍閥主義,一向是如此的。不能從他的講道中摘取隻言片語來攻擊,包括用「警察勢力像黑幫暴徒一樣出現」這樣的話來批評執法部門和黑人居民的衝突。

McDonald牧師說,不管你怎麼想Warnock,我們必捍衛我們的教會、捍衛我們的宣道或先知講道傳統,捍衛我們關注自己社區活動的權利。Ebenezer是美國黑人的教會,超越個人。Loeffler發推回應,說沒有攻擊黑人教會。「我們只是用你自己的話,把你的言論紀錄暴露出來。」因為她不了解黑人教會的信徒需要和歷史。

Ebenezer教會為了紀念歷史,一般稱為「馬丁路德金的教會」,坐落在一個國家公園裡,每年吸引幾十萬遊客和來訪者。Warnock在教會的領導地位是他的主要競選資格,他的教會中有多位政客和公職人員,都尊敬和聽從他的教導。現在Warnock每周仍然在網上講道,只不過因為病毒流行,他可以提前對著空空的禮拜堂宣講錄下來。

聖誕節他的信息:在極大的困難中堅持信仰是個挑戰。他說,2020年我們所有人都好像活在地獄深坑裡。醫院滿了病人,學校關閉,教會無法在一起敬拜,商家關門,職員被解雇,這都是地獄深坑。

Ebenezer教會並沒有出面支持Warnock牧師競選,牧師團謝絕了媒體訪談的要求。他們發了一個公眾聲明,表示教會服事的目標包括了服事窮人和老年人,也支持先前坐過監獄的人。他們最近的活動還包括提供免費的新冠測試和流感疫苗。

聲明中說:「藉著為窮人提供飯食、為赤裸的人提供衣服、釋放受壓迫的人、歡迎外來移民、探問病人和被囚的,Ebenezer浸信會體現耶穌基督的服事。」看來,黑人教會深明上帝伸張社會公義的屬性,跟隨耶穌不避諱「政治」話題--如果白人教會這太「左」,那說明他們自己的偏差。

從奴隸制尚未廢除之前開始,黑人教會就起到調解會友與政治權勢關係的作用。政客們到黑人教會的講壇上發表競選演說是常事,但教會領袖很少去參政。如果Warnock當選議員,就會加入一個由國會中其他牧師組成的小組,其中至少還有另一位黑人牧師,是密蘇里州的。

在過去的一年中,好幾件出名事件發生在Ebenezer教會:6月份Warnock牧師為一位被警察開槍打死的黑人舉行葬禮,當時美國各地都在抗議Floyd之死。7月份為亞特蘭大的國會著名民權議員John Lewis舉行葬禮,因為他是Ebenezer教會的會友。

Ebenezer教會1886年成立,130多年以來一共有5位牧師牧會,其中包括兩代馬丁路德金牧師。Warnock牧師是這間教會的第五位牧師,是2005年用揀選繼承的方式就任。會友們支持他競選參議員,但也擔心教會失去一位所愛戴的領袖。參議員是全時間的工作,牧師也是,一定無法兼職。

Friday, January 1, 2021

說說美國人的社會信任

先問你一個問題:你認為在你的生活中,大多數人是可信任還是不可信任的?今天看見有一個人撰文討論這個問題:We Americans Don't Trust Each Other。我把內容記在這裡,他說美國的社會信任度正在下降。

甚麼是社會信任?就是假定別人會履行他們的義務。比如你到商店使用信用卡購物,你假定店家不會把你的信用資料拿去支取更多的款數,還要假定你買的東西好用,多少和他們做的廣告一樣。商店必須假定你進去不會偷竊貨物,而且你的信譽良好,可以使用信用卡付帳等等。當然,偷竊和被盜是會發生的,但總地來說,你必須信任。

社會信任在政治生活中也必不可少。公民一定要同意自覺遵守某些程序,才能有任何的自主管理。不過我們最近的兩次總統選舉有不信任的特徵。2016年,許多人認為川普是俄國人幫助他當選的。而現在2020年,川普和不少共和黨人相信有大規模舞弊發生,所以拜登當選舉是有問題的。

另外COVID-19大流行也表明人們缺乏社會信任。許多美國人不信任政府、不信任製藥公司、不信任科學家或不信任川普。

通常你如果不信任一個機構、一個體制、某個精英群體還是很可能的,但是社會信任度下降到一定程度時,一個國家就會陷入困境。有個Kevin Vallier在《華爾街日報》上寫了一篇文章,題為「美國人為何如此互不信任?」

他做問卷調查,看美國人的信任感下降了多少。他說在1968年,56%的美國人認為大多數人可以信任。到2018年,只有31.5%的人相信這一點。這與年代輩份有關,1970年代那些比較信賴的人現在仍然比較信賴,因為65歲以上的人中只有29%說大多數人不可信任,而在18到29歲的人當中,有60%的人認為大多數人不可信任。

這是個獨特的美國現象。與所有其他的民主國家相比,別人的社會信任都是增加的。從1998年到2014年,瑞典認為大多數人可以信任的人從56.5%上升到67%,世界信任度最高的國家之一。澳大利亞從40%上升到54%,德國從32%上升到42%。至少美國比巴西更信任吧?開玩笑,巴西只有5%。

那麼為什麼美國人不互相信任呢? Vallier列舉了一些可能的原因,每個理由似乎都不太充分。他說族群同一的社會可能比多元化的社會多一些信任,這也許有助於解釋瑞典的情況,但是多樣化的社群少一些彼此隔絕時,這個因素就不見了。在政治和經濟比較腐敗的社會裡,人們的信任度比較低,這可以解釋巴西,但美國的腐敗程度似乎並沒有比其他信任度較高的社會大。收入不平等可能是另外一個因素,但美國的收入不平等在2007年達到頂峰,信任度卻持續下降。

Vallier認為美國的政治分化可能是一個因素。他援引一項調查的發現,2017年有70%的民主黨人說川普的選民不可信,而70%的共和黨人說克林頓選民不可信。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們不知道每天遇到的大多數陌生人的政治背景是甚麼,但我們仍然傾向於不信任他們。

不過,住在低信任度社區的人可能會說,體制和人員總體而言都不值得信任--看看我們政府做的事,和它要掩蓋的事!看看公司和大企業做的事!看看人們有能力做甚麼壞事!也許美國人傾向於相信原罪說,我們對人性的懷疑是有根據的。

但是美國人真的比瑞典人差很多嗎? 我們是否比其他民主社會信任度高的國家更不道德、更不誠實、更腐敗?我看不見得。

關於美國人為什麼對彼此的信任如此之少,您是否有任何理論? 假設這是一個問題,您對如何建立社會信任有甚麼想法?我個人覺得美國人的資本主義搞過頭了,應該加點「社會主義」因素了:加強公立大專教育啊,公共衛生保健服務啊,公共住房啊,來點從上到下的公平人格教育,為的是比較好地照顧社會中的窮人。